朱由校看着被侍卫抬出殿的几个吓晕的勋贵,指着怒气道:“朕向你们借点钱就怕成这样,难道真的以为朕借钱不还吗?看看外面的天,寒风刺骨,城外还有几十万的辽民挨饿受冻,你们却坐拥酒肉享用不尽,而朕每每想起是夜不能寐,食不甘味!你们都是忠良之后,还有不少是朕的实在亲戚,在朝廷危难之际你们就能坐享太平?!”
朱由校越说越气,“你们依附的是朝廷,应该懂得皮之不存毛将附焉的道理!今日不帮朝廷,日后汝等皆不及平民百姓!”
朱由校每每想起都是痛恨又畅快,痛恨的是这些亲贵们为富不仁,宁可大明江山垮落也不愿意出钱资饷,畅快的是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朕再说一遍,朝廷是借,不是让你们捐!借了,你们仍是朕的勋臣亲贵,不借,朕也就不再认你们,给你们多少富贵朕就统统的收回来!”
看来又得让皇帝痛宰了,保命重要,再心疼钱没命了要钱还有啥用!
朱由校先是惊讶的看着他双手捧起的银票,继而哼笑了一声,“一千两?亏你拿的出来!朕听闻你在永平有地八百顷,药铺二十六家、当铺七家,另外在京城又刚刚开了一家钱庄,这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朕向你借点钱就给一千两?是不是太寒酸了?”
郑夔骇然,诧异的站立不住,“扑通”跪在地上,银票也丢在地上叩头求饶,“陛下圣明,微臣糊涂,微臣愿买一万两…,不,不,两万,微臣愿买两万两!”
“老臣遵旨!”
朱由校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程化祥挺起了腰板,将手中的浮尘轻轻的左右甩了几下,斜眼瞟了众人,带着尖细的嗓音对众人道:“诸位,咱家是奉陛下的旨意,你们就不要为难咱家啊!郑侯爷已经买下了两万两,你们就把剩下的分一分吧!”
说着,他让几名太监把国债券捧上来,按照顺序,从左右到,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一个一个的走到他们的面前,毫不客气的说道:“别让咱家为难,买多少?”
程化祥看完记下的满满账本,喜道:“今日有劳给位侯爷了,你们都回去吧!记得明日把钱送到户部去,国债券保存好,明年的今日朝廷回购,丢了可别怪咱家没提醒你们啊!”
程化祥义州,紧张的皇极殿顷刻变的没有那么压抑了,反而是低沉的怨声:“怪不得昨日福王、魏国公和英国公来,感情是给我们下套呢!”
“可不是嘛!谁不知道福王富甲天下,竟然只买了一千两,我就觉得这有问题!”
“唉你知道有问题你还来!你怎么不给大家伙提个醒呢!”
“你敢抗旨吗?再不来脑袋就要搬家了!”
“还有信王呢!他也是他们一伙的!”
“他就是个毛孩子,懂个屁!”
“那这国债券还留不留?”
………………
朱由校真是愁啊!
面对一摞一摞催要款项的奏折,他也是爱莫能助,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再度发行国债券!
朱由校摇摇头,说:“阁老不必担心,这一百万不是卖给他们的,尽管传旨户部吧!”
孙承宗长长的一声叹息,附声道:“是啊,西南不平,几十万辽民就不能迁徙,朝廷就得再耗钱粮无数啊!”
………………
成都城内的官兵是亲眼见过火枪火炮威力的,他们羡煞了神机营,皇帝的亲兵就是不一样,手握火枪瞄准远方的敌人开上一枪的感觉绝对比拿着大刀砍下敌人的脑袋要爽,又饿了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进入神机营,那还不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何况神机营也是最安全的兵了,上了战场基本不用冲锋陷阵,拿着火枪火炮开路,还不见人开枪,见城开炮!